谭伯牛：湖南人太浮躁

提问：很高兴认识几位老师，在现场也听到了各位老师的高论，对于湖湘精神这一块儿，我自己也有自己的一些看法，包括刚才谭老师说的礼学，咱们长沙有一个朱张渡，其实是张轼老师和朱熹老师论礼学，开了湖南礼学的先河，曾左毛刘也因此受到了比较大的影响。我总觉得湖湘精神不仅仅是这些，包括屈原，鄢老师说激愤、激昂、视死如归。但是，我觉得湖南人还有包容精神。比如，中原的欧阳修，长沙的贾谊，这些古人都不是长沙人，但在长沙留下了光辉的诗篇，或者说留下了著名的文学作品。我想，虽然他们是流放出来到了难蛮之地，在长沙老街的贾谊故居重修了10几次之多，这是一种包容，也是一种霸气。另外，还有先天下之忧而忧，后天下之乐而乐，湖湘精神会越来越光大的，这是我自己的一种感觉。

 

    现在，我有一个问题，因为湖南的地名里头大部分是“阳”，浏阳、邵阳、衡阳，以山水命名的比较多。但是，有两个地方我一直存在疑问，新化和怀化，这个“化”是不是被民工的“化”，想请教一下砍柴老师。

    十年砍柴：叫这些地名的都是这样，当年很强悍，上面是新化，下面是安化，也是这个意思，就是认同中央的权威和秩序，也许山民被动或主动接受了一些新的文明，扎堆在一起的一个结果。以宝庆府为例，首先要在这里建一个城，要在哨所的边上建一个城，建城以后就开始经营四方，宝庆府的五个县，邵阳人是最拐的，和长沙人是湖南人里面最拐的一样，然后再是新化县，新宁县、武冈县，城濮等等，然后战地后开始推行中央政策，开始化“化”边民。

    谭伯牛：“化”是征服边缘的地区，凡是用安、化、怀、并、镇这些字眼的，都表明历史上都是军事驻扎区，基本上是这样一个理解吧。

大雪封山：谢谢两位的点评，还有5分钟的时间可以提问。

    提问：我想问一下谭伯牛老师，林语堂先生篇文章《北方与南方》，里面说到“湖南人的荣辱与坚韧”。我想知道，现在的湖南人还有没有荣辱与坚韧的精神？

    谭伯牛：最近的刑事档案里面有没有湖南人？哈哈。太平天国的广西人，别看个头小，也很猛的，浙江有一些地方的人也是很猛的，台州、温州。所以，我觉得这不足以来形容湖南人。但是，我突然想起一句话，易军左是民国时期一个著名的作家和政论家，他的一篇文章是《闲话扬州》，当时这篇文章在全国引起了轰动。因为，大家认为他批评扬州人，在侮辱江苏文化。他在1920年代写了这篇文章，文章的结尾是这样说的：“如果浙江人能够大方一点，广东人能够安静一点，湖南人能够沉毅一点，中国还会不强吗”。如果湖南人能够沉毅一点，他自己也是湖南人，我觉得他这一点讲得非常好。因为，沉毅的反义词就是浮躁。我在长沙听得最多的是讲，湖南人太浮躁，湖南人很浮躁，大家都会这样讲。然后，第二天接着浮躁，没有把他当作一回事。确实，包括在外地的湖南人，我们很难见到比较沉毅安静的湖南人，这是很少见的。但是，我想在湘军时代，甚至在毛刘时代早期，那时候的湖南人肯定和现代湖南人的精神风貌是不一样的，宋教仁、黄兴他们的风貌也和现代湖南人不一样。

    大雪封山：直而能忍是不是也是说这种沉毅呢？

    谭伯牛：是的。

    大雪封山：好的，今天由于时间关系，四位嘉宾中三位湖南人，一位邻居是湖北人，还有两位提问的朋友，解惑了湖湘精神。湖湘精神到底是什么精神呢？其实也有一个说法，有守旧的一面，也有创新的一面。近代一百年以来的湖湘文化出了很多的名人，希望近代能把湖湘精神继续传承下去，我作为一个湖南人很惭愧，一直在外地，今年才评选出的湖湘精神，我把她放到最后作为结尾，“忠诚、担当、求是、图强”。谢谢大家，我们一起合影留念。